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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一直以為雨就會這麼下下去了,
下成一晚無法入睡的濕潤空氣,
形成適合幻想迷離的氛圍.


意識隨著天光漸亮已經甦醒,
我知道雨絲仍然細細的散佈成北台灣的形狀,
建宏跑來敲門,說是準備要出發了;
伸個懶腰,看看時間已經是兩點了,
本來一直期待著這天,因為下雨所以不太想去,
還以為會取消這次的活動,沒想到竟然是照常舉行.

大家真熱血阿.


其實我一直不喜歡紀錄些什麼快樂的事,
快樂的事只適合存放於圖片中,透過保存下來的畫面,
回去當時的情緒,從心底發出微笑;
因為快樂的事總有驚嘆號,我看了許多驚嘆號.
驚嘆號可以表達激動的情緒,有乾脆與猝然的節奏感,
但是當使用者的心態本身出問題時,驚嘆號就變成棒球與球棒,
筆直的攪進心窩.
那種驚嘆號有時候可以很快樂,有時可以很果決,
可以讓人感覺起來很快樂,就算不快樂也可以看起來很快樂;
那是個自私的符號,加諸情緒於他人,
不過不管如何它畢竟只是方便人去使用,沒有善惡之分.

雖然不排斥使用,但是我絕少使用.


先去多借了一台機車讓學妹騎,
接著到指定地點集合.
出門之前我穿了一件帽T,一件長褲,
裡面就穿著海灘褲根白背心,
然後拿了一個塑膠袋,裡面裝了換洗衣物.
要去海灘的日子穿著黑色上衣褲子,背著背包拎著塑膠袋,
手上拿著一件雨衣,我看起來像個笨蛋;
確認所有人都到齊後,志鴻學長帶頭,出發.



北海岸一路都斷斷續續下著細雨,
但氣溫與天色算舒服;
平均車速沒有很快,大約在六十公里左右,
一個小時後抵達白沙灣,停好車將帽T與長褲脫下來走向海灘後,
我就後悔了;只穿著背心與短褲,
海邊的氣溫實在很低,而且不時都刮著風,
與肌膚接觸時的觸感令人顫抖;
與想像中不同的,沙灘上還是有不少同我們一樣的遊客冒著風雨前來,
其實到海邊玩本來就會將全身打濕弄髒,
下點雨又何妨?想著出發前的心態實在覺得很蠢.




一到海邊,男排的人就像瘋子似的將地上的沙一把一把抓起來往其他人身上砸,
我忘記是誰開頭的,總之我也有份;
原本要打沙灘排球的事好像暫時是被忘記了,
演變成丟沙子的混戰,
在混亂中我見人就砸,所以樹敵不少,
因此拖鞋被丟到海裡兩次(阿愷一次詩婷一次),
而且整個人被抓起來丟進海中;
阿愷實在是白目界的佼佼者,看到沙灘上的拖鞋發現是我的就丟進海裡,
惹毛阿偉被丟進海裡,結果馬上也把我丟進海裡(不關我的事啊),
打排球失誤要懲罰也是他的餿主意...


將場地畫好後男排一組女排一組打場,
由於是沙地,位移實在無法像平常那般移動,
而且手上都是沙粒,墊球時皮膚與沙子摩擦,相當痛.
一失誤,沙子就飛過來了,我搞不清楚身邊的是隊友還是仇家,
一次比一次狠,脫掉上衣我就與沙子合為一體了;
在發球時其他五個"隊友"已經抓著一把沙子在我面前等我...

「小台北,快發球阿!」
「欸大家準備噢」
「一定不會過的啦!」

就當我把球發出去時,好像掉在一個學妹的面前,她沒接到.


「靠!打女生!」
「下流的傢伙!」

還是被砸了,而且因為距離太近數量太多,
臉上都是沙子,還吃到不少...


去你們的.



帶女朋友來的人,
失誤算男方的,
所以建宏跟小何(阿愷與志鴻學長例外)非常倒楣,
接受許多莫須有的罪名,
不過這倒是讓我非常開心,
有人可以砸嘛,就不管公不公平.



男排只有六個人,
全部都上場了,於是場下全是女生.
這些人擔任了裁判與制裁,
所以我懷疑比賽分數一定有灌水,


「裁判跟球證都是對方的人,怎麼打阿?不要打了阿!」
我模仿少林足球的口吻如此說.

「靠!誰叫你演戲的!」
抓了一把沙子打在我臉上,那個人叫許烜愷.

聽說我們是同隊的噢?
去你的.



場邊的女排見到我們失誤就會朝著我們丟沙子,
其實也不關你們的事...丟爽的就對了;
有個叫王筱清的還在裡面加水讓沙子變重變硬,
靠那真的很痛.


最後當然是我們贏了,
可惜沒有懲罰,
對方人都跑光了.




海浪不斷前仆後繼的拍擊著,
打出白色的浪花,
遠方是灰藍色的天空,
與海平面分明;
全身都被海水打濕,而且上頭沾滿沙子,
索性學其他人把上衣都脫掉,
跑到海裡頭泡海水.
其實海水的溫度高於氣溫,
但起身來就非常難過,實在是太冷了;
志鴻學長看我們都在海裡頭也衝了過來,
然後跑到比我們更前面的地方,
跳了幾下,說:

「我尿尿在裡面了欸,好爽喔」



「......」



靠腰阿!
我們都在水流末端欸,那不就都流過來了,
剛剛還不小心吃到海水...
於是我們迅速逃離現場.





在海邊散步,看著其他人,
女排成群結隊像是要避難似的,
其他人三三兩兩的走;
海風將身上的海水吹乾,於是我也不感到特別冷了,
海邊固定都有著沙沙的聲音,永遠都是如此,這才是屬於此的寧靜.
而以往都不覺得有像是沙子的感覺,
我想過去從未找到一片像樣的沙灘,
現在呢,
我覺得我找到了.



回程的速度遠比出發時要快上許多,
發了瘋似的一路狂飆(我好像沒啥資格說別人),
大約三四十分鐘就回到淡水.
在巧克力門口抓了抓頭皮,
發覺沙子像是頭皮屑般的掉下來,
幹...我剛剛發現現在也還有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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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hiaweihs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