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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兒子的墓上,
失了根的花朵,尚且盛開;
只是,地下已作古,
苦了在世白髮,淚眼汪汪。
離開,啟程。





烈日當空,空氣乾燥,
雙腿不斷動作,往前直行;
酸痛的感覺,與疲憊搭配得實在天衣無縫。
一小時前,我吃了一碗黑糖剉冰,
一小時後,又吃了一碗黑糖豆花。
然而時間,就這樣被我浪費,
離開房間,轉眼之間已經下午。
日逐漸西斜,今日剩下半截,
逐漸習慣的兩座橋,熟悉經過的腳踏車道,
早已耳聞的淡水紅樹林、沼澤區,
舊的事物,新的驚奇。






買回家的豬腳飯,難吃的要命。
想著原本的行程,懊惱;
拆下左手腕的繃帶藥布,晚上還得去換新的藥,
推拿師的手勁,實在不小。
批哩啪啦,背上的肌肉像是全部癱瘓,再來一次。
搶在垃圾車前頭的阿伯,
替我扛走了,蘆洲家裡幾乎一半的垃圾;
小時候造的孽,百本漫畫月刊,
幾乎是新的講義上頭,蒙著一層灰。






單車,就停在客廳大門旁,
換上新的高速胎,而它,
注定要在蕃薯形狀的跑道上,
繞個一圈。
這三月初頭就萌芽的小生命,
如今有機會茁壯,實是令人欣喜;
電視就擺在大門右方,
大螢幕,適合用來關燈看電影,
完美的演員,詮釋完美的情感。
實在可笑,世上最沒有情感、也不相信情感的,
就是這麼一群人;
而我,為那完美的演技,獻上真摯(不情願?)的淚滴。









不知不覺,十五天,過去了。
每天都是在浪費,
重覆又重複的,做著同樣的事情,
那難以度過的夜晚,仍舊;
白晝,卻開始垂憐於我,
賜我,於晨間甦醒,
賜我,美好早晨於一片慵懶。
雙眼下方的,那一片黑,
濃濃霧了,前頭的視線,
我指的是,不堪回首的十九歲;
現在仍然是,十九的統治範圍,
一九七六這種虛名,並不值得去留戀,
即將躍過的前夕,
聽見遠方的聲音。





睜大雙眼,
那黑,淡淡。





我想相信的是,
我還擁有,發現每一件美麗事物的勇氣,
也還保持,追逐每一件美麗事物的熱情;
而那,本來就是獅子天生存在,所賦予的意義,
我早發覺了那,
現在,要它更加閃耀亮眼。
倒數的日子,不孤獨,
我已在草原上。






熟悉我的朋友,請支持我;
沒有一面之緣的乾兒子,
請保佑我;

荳子,請妳保佑我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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